夜风卷着垃圾桶的馊味过来,杨明远突然觉得好笑。以前在宋氏签合同时,笔锋一动就是几百万的生意,如今连找个传菜的活,都得看警车的脸色。
他往工地的方向挪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里那点侥幸被警灯戳得稀碎,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恐惧在爬——原来这世道,连当条安稳的丧家犬,都这么难。
阴影大得能把他整个人吞进去,连带着那二十三块钱、半包烟,还有碎成渣的自尊,都在警灯的余光里,缩成了墙角一道抖个不停的影子。
杨明远赶紧加快速度远离面馆,当路过一家便利店时,他盯着便利店的玻璃门,喉结上下滚了两滚,心想:得再去买两包烟,一包孝敬张工头,一包留着送人情。
第24章两包芙蓉王,买一日腰不折
刚才在面馆门口撞见警车的心悸还没消,后背的汗混着尘土黏在衣服上,像层结痂的壳。
他摸了摸裤兜里那张皱巴巴的五十块,指尖把纸币边缘捻得发白——这钱可是早上工地那二十三块,加上今早从床板下抠出来的二十七块才凑齐的,本想留着买两天的干粮,现在却得变成两包烟。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八个字突然撞进脑子里,带着铁锈味。
以前在顾氏开会,他拍着桌子跟下属说“人脉就是生产力”,那时的人脉是酒桌上的碰杯、合同上的签字,哪想过有一天,他的“人脉”得靠两包芙蓉王来维系?
工头张哥那轻蔑的眼神、工友们哄笑的嘴脸,还有那被扔在地上的二十三块钱,像针一样扎着他——不买烟,明天指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说不定连那点工钱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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