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湖州某县的县令陈德元端着酒杯,嗤笑一声。
“竖旗?说得轻巧!临安的三衙禁军岂是摆设?一旦举旗,便是国朝叛逆!临安挥师南下,各地观望的势力袖手旁观,你手底下那点私兵能扛几天?‘黄袍加身’?那黄袍烫手得很!咱们现在是什么?是江南的无冕之王!有财有势有美人!何必去碰那抄家灭族、死无葬身之地的逆鳞?”
他虽也左拥右抱,眼神却清醒得多。
“眼下当务之急,是趁着赵瑗还未到,把我们留下的‘尾巴’清扫干净!把罪证、把活口都捂严实了!到时候等他来了,咱们‘水匪’已清,账目干净整洁,他查无可查,再给点江南的好处,比如盐引、漕粮份额,再送上一份‘孝敬’……朝廷要面子,江南给面子,咱们要里子,朝廷也得吐点出来!这叫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陈德元,你还有没有骨头!”
一个姓李的参将怒喝。
“给朝廷当狗当惯了?咱们拥兵上万,坐拥江南膏腴,凭什么要受这窝囊气?之前是胡铨,这次又换了赵瑗,明日就可能有李瑗、王瑗来查咱们!不把刀把子握在自己手里,睡梦中被人摘了脑袋都不知道!”
他越说越急,当下站了起来朝着首座上的洪天寿抱拳嘶声力竭道:
“洪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他抓起一个金盘,“哐当”摔在地上,碎金溅玉,想要学那摔杯为号,结果引来一阵惊呼。
支持自立一派的人也喧嚣起来,场面再度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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