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湖州通判张奎猛地拍案,震得杯盘叮当响,压过了丝竹声,他一把推开腻在身上的女子,面皮紫涨。

        “洪大人!朝廷都派个乳臭未干的国公来查咱们了!还谈什么稳住,给台阶?这是要把咱们往死路上逼!岳家军北上了!朝中空虚!官家自个儿都顾头不顾腚!此时不竖起大旗,割据江南,建我苏湖万世之基业,更待何时?难道真要等那赵瑗小儿查个底掉,咱们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求他留条活路?”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喷到了眼前舞姬的脸颊,舞姬强笑着不敢擦拭。

        他身后的几位武将和激进地方官纷纷附和,目光炽热地盯着洪天寿。

        这几个官员是洪天寿在湖州一手提拔的亲信,他们全部身家都投到了洪天寿的身上,已经无路可退。

        此刻争吵,自然是因为他们想要给洪天寿再来一次宋祖赵匡胤,黄袍加身的戏码。

        这并非没有可能。

        江南如今在洪天寿的手里发展了十余年,早已根深蒂固,江南内库,又或者说洪天寿手里掌握的钱财银两若是说出去,恐怕能气得赵构三天三夜睡不好觉。

        如今江南内库的存银与存粮,足足抵得上整个南宋四年的税制收入,加起来还多!

        正因为如此,整个江南官场内的狼子野心逐渐膨胀,使得他们渐渐升起了改朝换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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