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粤对着微信发呆半晌,放下手机,强行安抚蓬乱的大脑,然后再重新把手机拿起来,在公司周边五公里以内搜索平价酒店。
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跟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成年男性共享一间房,名义上的弟弟也不行,对方执意出场,那她只好退避,他不住酒店,她来住。
她爸想着给她省钱,另一边,她妈想着找她借钱。
继父多年炒股,杀杀赔赔,多年来还算平稳,可这几年年纪上来了,野心也更旺了,一招不慎被套牢。妈妈哭着给奚粤打电话,说这倒霉鬼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背了一些抵押贷款,搞不好房子和家里的饭店都要被人收走。
工位对面的两个实习生女孩子正在讨论即将到来的十一假期去哪玩儿,欢快语气和键盘敲击声夹杂,噼里啪啦敲着三叉神经,奚粤坐在电脑前揉眼睛,头痛欲裂。
她发消息问从她九岁开始就没有一起生活、反倒是近几年才开始联系的妈妈,你希望我帮你什么呢?
她妈回,没什么,就是跟你诉诉苦。难道还让你一个孩子为我们大人操心吗?
奚粤说,我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有些大人其实也没比小孩儿懂事到哪去。
那边沉默了。
奚粤打开手机银行,看了看定期存款和理财,纠结了一会儿。
那一行单薄的数字浓缩她大学毕业工作以来的全部收获,残酷,却也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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