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璘一脚踏出了安国道观的门槛。
夜,深得像一潭化不开的浓墨。
观内那股混杂着脂粉、淫靡与血腥的恶臭,还黏在他的玄色甲胄上,让他胸中的杀意愈发冰冷。
长安城的官道,此刻死寂无声。
两侧的坊墙如沉默的巨兽,匍匐在黑暗里,连更夫的梆子声都吝于响起。
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从古旧的坟墓里透出来的,阴冷,且粘稠。
李璘的脚步停下。
他没有回头去看那座已沦为地狱的道观,也没有去想那些即将被押赴死牢的“栋梁之臣”。
他的目光,投向了官道深处。
那里,有声音。
不是风声,不是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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