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甘露殿。
殿内温暖如春,龙涎香的烟气袅袅升腾,将梁柱上的雕龙画凤都熏染出几分慵懒的意味。
李璘坐在御案后,面前铺开的不是奏疏,而是一副巨大的舆图。
舆图上,大唐的疆域如一头酣睡的雄狮,而四周,新罗、渤海、南诏、吐蕃……
一个个藩属国,就环伺在侧的豺狼,用朱笔圈点着,醒目刺眼。
李隆基就坐在一旁的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却依然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那股寒气,是从骨子里,从心底里渗出来的。
他亲眼看着那些使臣,狂热地奔赴自己的葬礼。
那种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功名,便能慷慨赴死的癫狂,让他这个做了几十年皇帝的人,都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他终于明白,他这个儿子,到底想做什么了。
他不是在清除异己,他是在动摇国本,他是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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