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掌握着大唐半壁江山的门阀之主,那些曾经眼高于顶、视皇权如无物的世家代表,此刻全都抛弃了所谓的尊严与风骨,将头颅深深地埋下,像一群最卑贱的奴仆,用最不堪的姿态,祈求着主人的怜悯。

        李璘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幅众生相。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他们涕泪横流,看着他们赌咒发誓,看着他们将祖宗的颜面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他的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解剖般的审视。

        他享受这种感觉。

        将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从云端狠狠拽下,再踩进泥里,看他们在绝望中挣扎,最终为了活命,心甘情愿地献上一切。

        这比单纯杀了他们,有趣多了。

        杀气并未因为他们的求饶而减弱分毫。陈玄礼和他身后的五百刀斧手,依旧像一尊尊没有感情的石雕,冰冷的目光扫视着殿内每一个人,在挑选从哪里下斧比较顺手。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年轻,也更加机灵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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