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连安禄山的老巢都敢抄,都抄得,又何况他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一个所谓的范阳卢氏子弟?
牙齿咯咯作响,上下两排牙不受控制地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绝望,像潮水,淹没了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之中,微弱到近乎可笑的火苗,却从他早已冰冷的血脉深处,挣扎着燃起。
那是传承数百年的家族荣耀,是刻在骨子里的傲慢。
他猛地抬起头,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双眼赤红,布满了血丝。
“陛下!”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异常尖利,刺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五姓七望的气节不能丢!你不能如此逼迫五姓七望的官吏!”
他喊出了这句话,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喊完之后,整个人便虚脱了似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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