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老伊莱,用三枚铜板的成本,从草药店买来一些最普通的香草,捣碎了,兑上井水,装进瓶子里,然后,成功地用一个银币的价格,卖给了一个急于治疗自己丈夫风湿病的、忧心忡忡的农妇。
他也看着老伊莱,试图用塔罗牌的戏法,为一个路过的、看起来很有钱的商人“占卜未来”,结果被商人的护卫,一脚踹在屁股上,狼狈地抱头鼠窜,引来满街的哄笑。
他还看着老伊莱,在一天行骗结束后,独自一人,坐在镇上最廉价的酒馆门口,用骗来的几个铜板,换来一杯最劣质的、兑了水的麦酒。他喝得很慢,浑浊的眼睛,看着远处夕阳下连绵的丘陵,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与这个小镇格格不入的、深邃到可怕的孤独。
格雷不懂那是什么。
但他能感觉到,这个老骗子,和他一样,也不属于这里。
他们都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行李。
一天傍晚,格雷像往常一样,叼着一块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还算完整的面包,准备返回自己的巢穴。
他刚爬进那条熟悉的、堆满杂物的后巷,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咒骂声。
“该死的老骗子!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格?看到了老伊莱,正以前所未有的敏捷,从巷子的另一头,冲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怒气冲冲的、手里还拿着擀面杖的壮汉,看样子,是面包店的伙计。
显然,老骗子今天的生意,又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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