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咬紧了牙关。他将父亲留下的那件厚衣服,笨拙地穿在身上,又将那个沉甸甸的钱袋,紧紧地塞进怀里。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像一只被折断了后腿的狼,用双臂支撑着身体,开始向门口,一下一下地,艰难地挪动。
每挪动一下,手臂的肌肉都酸痛得发抖。每挪动一下,那两条无用的腿,在地板上拖动时发出的“沙沙”声,都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他。
从床边到门口,不过几步的距离,他却用了将近一刻钟。
当他的手,终于触碰到那冰冷的门把手时,他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打开门,外面是旅店那条昏暗的走廊。走廊的尽头,便是那道通往楼下的、陡峭的木制楼梯。
格雷看着那深渊般的楼梯,犹豫了片刻。
然后,他闭上眼睛,转过身,背对着楼梯,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用双手,撑在身后高一级的台阶上,然后,将自己的身体,向下一级,重重地“墩”了下去。
“咚!”
尾椎骨传来一阵剧痛。
他忍着痛,再次用双臂支撑起身体,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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