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车上的宋婉柔简直度日如年!脑子里的画面和心里的算计拧成一团,像老式算盘似的打得噼啪响——时而漏算了代表‘一’的‘下珠’,思路卡壳,只能推翻重算;时而又忘了加代表‘五’的‘上珠’,步骤出错,终究还是得从头再来。
脑海里的画面和心里的算计反复交叉、互相干扰,到最后,所有思绪都缠成了乱麻——
-记者会不会追过来?刚才在宋家门口那阵仗,这群人怕是能掘地三尺找她;
-这里的人认不认识她?万一有人刷到过她的社死视频,现在掏出手机拍照怎么办?
-司机怎么还不回来?再慢两分钟,她都想直接弃车跑路了,可这身名牌套装踩在坑洼的柏油路上,简直像在喊“快来围观豪门弃妇”;
-苏晚是不是早就算好了这一步?从餐厅出丑到记者围堵,再到现在被逼到这种地方买口罩……这步步紧逼的感觉,比前世火场里的浓烟还让人窒息。
她盯着杂货铺的方向,手指把真皮座椅抠出几道白痕,后背的汗已经浸湿了真丝衬衫。此刻的心理阴影哪是“面积”能衡量的?分明是铺天盖地的恐慌,像穷人区傍晚的蚊子似的,嗡嗡嗡绕着她转,怎么挥都挥不去。
老张攥着几包口罩和一顶灰色鸭舌帽,在杂货铺门口等结账时,眼角扫过墙上挂着的小电视——屏幕里正放着宋婉柔的新闻,记者举着话筒追着车跑,标题打得刺眼:#宋氏千金十八万餐费刷爆卡#。
他拿起手机划了划,推送里全是相关的视频:餐厅里她举着黑卡被拒时的僵硬笑脸,宴会上故意摔碗的矫揉造作,还有网友扒出的“宋氏以次充好”的旧料……底下评论刷得飞快,“白莲花”“装腔作势”的词像潮水一样涌。
老张皱了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伺候宋家这几年,他见过这位大小姐对佣人呼来喝去的样子,也见过她对着镜子练习“无辜表情”的认真。以前总觉得,豪门小姐脾气大点正常,可现在看着屏幕里她被全网嘲讽的狼狈样,再想起刚才她在车里捏着鼻子嫌城中村味大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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