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工人停下手里的活,嘻嘻哈哈地看他笑话。杨明远脸涨得通红,咬着牙猛抡铁锹,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沙堆里,嘴里灌进好几口沙,硌得牙龈生疼。

        笑声更大了,有人吹着口哨喊:“城里来的娇少爷?这地方可不是你躺平的地儿!”

        他爬起来拍身上的沙,裤子膝盖处磨破了洞,火辣辣地疼。刚想继续铲,又被工头拽到水泥搅拌机旁:“那边不行换这个!把水泥袋拆开倒进去,兑水!”

        他手忙脚乱扯开水泥袋,粉尘“噗”地扬起来,呛得他直咳嗽,眼睛里进了沙,涩得睁不开。好不容易把水泥倒进去,又忘了问比例,水放多了,稀得像泥浆。

        第22章渣男23块钱的尊严

        工头一脚踹在搅拌机上,震得他手麻:“你是猪脑子?这么稀怎么用?重新拌!浪费的料从你工钱里扣!”

        他蹲在地上拆新的水泥袋,指尖被粗糙的纸袋磨得发红,混着水泥灰,又痒又疼。旁边搬砖的大叔路过,故意把砖垛子摞得震天响:“连这点活都干不利索,还敢来工地混饭吃?”

        太阳爬到头顶时,他已经被换了三个地方——搬砖砸了脚,推车撞了墙,连递个铁锹都能错递给正在和水泥的师傅。骂声像苍蝇似的围着他转,“废物”“吃干饭的”“城里来的软蛋”,每句都往他心窝里戳。

        他攥着铁锹的手在抖,不是累的,是气的。想当年在宋氏,他也是穿西装打领带的部门主管,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可现在,他连回嘴的资格都没有——身份证不敢亮,过去不能提,只能像条丧家犬似的被人指着鼻子骂。

        中午收工时,他拖着灌了铅的腿去找工头结钱,工头数都没数,从兜里掏出两张十块、三张一块,扔在他脚边:“就这破烂活儿,本来给五十都嫌多,浪费两袋水泥,扣你二十七,拿着滚蛋,别再来了。”

        二十三块钱躺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绿票子被风吹得打旋。杨明远盯着那几张皱巴巴的钱,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就蹲在地上,肩膀抖得像筛糠。周围的嘲笑声还在飘,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像被刚才那堆沙子活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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