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得到消息的刘晓丽已经透过主栋别墅的落地窗,看到大闺女的身影在庭院灯下摇曳,那件略微沾着泥渍的米色风衣,正是一周前出发时穿的。
老母亲匆匆地想将手里浇花的洒水壶搁置,又不小心打翻在地,沾湿了她的拖鞋。
“茜茜啊!”刘晓丽浑然不觉地推门出去,把正准备换鞋进屋的小刘抱在怀里——
说是抱在怀里,但穿着平底鞋的妈妈抱着穿着厚底作战靴的女儿,看起来已经有些吃力了。
“妈妈!”也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小刘禁不住潸然泪下,紧紧地搂住刘晓丽,作战靴上的泥块簌簌掉落,在玄关的大理石地面踩出深色痕迹。
少女下意识弯腰迁就母亲的身高的动作,让刘晓丽突然想起女儿九岁那年,第一次穿芭蕾舞鞋踉跄扑进她怀里的模样。
环在腰间的臂弯,还是记忆里柔软的弧度。
“我回来了,我没事。”刘伊妃的声音从她发顶传来,带着蜀地的山风刮过的沙哑。
刘晓丽突然摸到女儿后颈一道微不可查的结痂的擦伤,指尖像被烫到般颤抖起来,那里本该是婴儿时期她总爱亲吻的小肉窝。
落地窗映出母女深情拥抱的影子,高挑的少女像棵被风摧折又挺立的云杉,而挂在她身上的母亲宛如系在树梢的平安符,红绳早已褪色却仍紧紧缠绕。
虽然灾难当天晚上就通过电话得知了安全无虞的消息,但此刻感受着女儿的体温,才真正叫刘晓丽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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