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珩等人,不由得屏息而待。
柳郎所问,触及礼法人伦之根本,足见深思。然某观此春秋之事,倒也有三问。
斐潜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一问:武姜身为国母,因私爱而谋废长立幼,甚至欲助幼子夺位弑兄,其行,可称「慈母」乎?其心,可配「国母」之尊乎?
二问:庄公身为国君,初时隐忍不发,待弟段恶贯满盈方一举除之,是为「养恶」乎?抑或是「忍辱负重」,乃为社稷除害乎?
三问:颍考叔之谏,看似全了母子之情,然以「掘地见泉」之诡道,规避「不及黄泉」之誓言,此是「智」乎?是「巧」乎?抑或是……对「信」与「礼」之本意的……亵渎?
三个反问,如同三道惊雷,劈开了柳珩等人预设的思维框架!
这绝非照本宣科的解释,而是直指事件核心矛盾,对人物动机、行为正当性以及礼法本质的深刻剖析!
尤其是第三问,简直是颠覆性的反问!
毕竟大部分的经学传承,都表示颖考叔是正确的,说这家伙不仅是自己是孝子,然后可以将孝的行为推广到郑公身上,然后让郑公也全了孝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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