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两城镇的喧闹声沉寂下来,懒散的太阳扭扭屁股不情愿地躲在郁郁葱葱的五莲山身后,只露出半张羞涩的脸庞,通红通红的光芒,悄悄把天空中,原来雪白的云彩染成血红色,把翠绿的松柏树染成血红色,把金黄的沙滩染成血红色,把蔚蓝的层层波浪染成血红色,把涨得鼓鼓的船帆染成血红色,把晾晒的一张渔网染成血红色,把袅袅的炊烟染成血红色。多情又撩人的海风吹拂着有些疲倦的两城镇,在炎热的夏季,给辛劳的人们带来令人惬意的凉爽。

        躲在黑黑的角落里憋了一天不敢露脸的蛐蛐儿借着暮色偷偷溜达出来透风纳纳凉,它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打搅,没有天敌窥探,才壮着胆子在草丛中墙缝里探出头,吃力地拉长它那粗短的脖子,挥舞着细细的两根长须,感觉没有异常后,动情地使劲抖动着薄纱般的黑翅膀,给它那热恋着的蛐蛐儿伴侣发出谈情说爱的时间到了的信号,给劳累一天有些疲惫的人们带来一声声清脆悦耳令人陶醉的曜(di迪)鸣声,此起彼伏的叫声像是舒伯特的钢琴小夜曲,像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蛐蛐儿们所不知道的是,几个调皮顽劣的小宝宝,正顺着鸣叫的声音悄悄地靠近它们。

        “海蜇,这里有个大将军!”

        于戈娇使劲压着嗓门捏着鼻子招呼小海蜇,小海蜇弓着腰正往前摸索着探路,他回过头把一根手指压在嘴中间:

        “嘘……!”

        制止戈娇发声。

        蹑手蹑脚地跟着戈娇走,海蛎子手里拿着几根草苗,几只宣纸做的小袋子,跟在小海蜇身后,其他孩子一个个也都拿着捉蛐蛐儿工具悄悄跟在后面,生怕弄出响声惊跑了蛐蛐儿。海蜇仔细听着蟋蟀的叫声,判断着蟋蟀准确的藏身位置,他循着鸣叫声轻轻拨开碍事的草,又搬动一块碎陶片,还没等

        松手,蟋蟀忽然不叫了,小海蜇手里捏着陶片一动不动,屏住呼吸,等着傻蟋蟀再一次鸣叫暴露其准确位置。

        果不其然,蟋蟀以为刚才是刮的海风弄得响声,让它虚惊一场,为了爱,大将军的尊严都弃置不管不顾,不停地抖动长长的两根须,苦苦哀求呼唤小心肝老半天了,可那心上蛐还是迟迟没有现身,真让大将军着急上火,你脸蛋够漂亮了,还捯饬什么?它无奈地擦了擦不停地往下淌的臭汗,为了早一点见到心上人,它又可劲叫起来。谁知,大将军祸从天降,小海蜇手疾眼快,“噗!?,高傲的大将军落在小海蜇的手里,没等大将军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它已经被装进纸袋子里,连点基本军事常识都没有的风流大将军乖乖地做了俘虏。

        第十章于府变安宅

        “抓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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