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亮的黑棕马驮着一个头戴缨子帽斜挎着旧布包,脚蹬步兵靴,腰间还挂着腰刀的清兵,来到一个高高大大的牌坊前嗖地跳下马,顾不得擦把汗急急地向离牌坊不远的门楼奔去。
骄阳懒懒地挂在天空上,玩命似的烤着茫茫的大山,烤着贫瘠的土地,烤着有气无力的海洋,不知怎的,大海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霸气威风,面对骄阳意淫般地戏弄,毫无还手之力。
远处的大海,泛着白沫的小浪花,还在一层层慢悠悠地向岸边爬着,细细地白线描绘着海的柔情。一排排一行行,粗壮茂密的参天大杨树齐刷刷无精打采地摇着大脑袋迷迷瞪瞪打着瞌睡,它们站着队排着行向远处延伸着。
不远处,树荫遮掩着一大片青砖琉璃大瓦房,虽参差不齐但错落有致,像是衙门可少了些威严霸气,像是孺子学堂可全无书生灵气,像是豪宅府邸可多了些阴森寒气。大杨树延伸到这里也不得不稀稀疏疏猥琐地矗立着,颤颤巍巍地躲避着神秘森严的古宅,然后再悄悄地向远方延续着,追寻着海的足迹。
那高大的青砖琉璃大瓦房即便是在日兆县城也不多见,歇山顶悬挂着青青瓦片慢悠悠地向下伸展,略带曲线弧度,却又倔强地翘起,它欣赏着宝石般蔚蓝的天空而不愿意凝视地面。侧向一瞅,青瓦片直溜溜一条条线线整齐划一,比那清兵出操踢出的腿还齐刷刷地直。屋脊上披着闪光的琉璃瓦,由中向东向西直直地舒展着延伸着,刚刚能出点味道却又向四下里溜过去,它找到青青瓦片的边裙又倔强地向四个角俯冲而去可又戛然而止,工匠们为了驯服它的犟脾气,分别给这顽皮的四条侧脊装上狮子海马等脊兽,防止屋脊飞天。
漂亮的屋檐下还有泛着暗红的四根木柱子,一扇黑漆漆的大门紧闭着,石台阶的下面左右分别有一尊吹胡子瞪眼的石狮子,虎(狮)视眈眈地瞪着前方。在大门上方正中悬挂着一个匾,上书两个鎏金大字:
第二章渔村里的大户
“於府”
如果能在门房的屋顶再往北观看,于府里面是一个屋顶连着一个屋顶,一个院落套着一个院落的
跨院结构,还不知有几处院落几间堂屋几间厢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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