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修剪得短而平整,指节泛着几不可见的苍白。

        “所以......"宁清洛的声音很轻:“父亲的意思是,这盘棋终究要落在广平军身上,看来父亲对广平军势在必得。"

        宁尚书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指腹缓缓滚过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拇指在棋面上轻轻敲打。窗外雪势渐大,风卷着碎雪拍打窗棂,发出簌簌的声响。

        烛光被风雪扰得摇晃不定,映照着两人之间的棋盘,黑白交错的光影随着烛火而颤动。

        白子落定,封住黑棋向外的最后一口气。

        宁清洛的瞳孔微微一缩。

        “朝廷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宁尚书的声音低沉,眼神却始终盯在棋盘上,不肯与宁清洛对视:“广平军十五万精锐谁人不想攥在手里?我宁家百年,就知道死读书,读死书,用了百年的时候,最高才堪堪是爹爹爬到的位置,这个位置算什么呢?比起高权在握,这什么都不算,爹爹在世一刻,就想着让宁家更上一层楼,站在那最高处,这也是为宁家后世子孙谋福利了。"

        宁清洛忽然轻笑一声,俯身向前,发间一枚银簪垂下的珠串轻轻晃动。

        她伸手在黑子棋盒中缓缓翻搅,玛瑙棋子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那父亲是担心......"她取出一枚黑子,在指尖把玩:“我若迟迟不嫁,圣上会对宁家起疑横插一脚,想出办法阻挠这场联姻,还是说......"黑子落在棋盘一个极其刁钻的位置,生生在白棋看似铁板一块的地盘里撕开一道缝隙:“父亲更怕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生出了不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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