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抬眸,眼底浮动的波光刺痛了宁骁的眼。那眼神像是深潭里挣扎的月影,被搅碎仍不肯沉没。

        “可母亲不听……”尾音蓦地断裂在夜风里,她攥紧了绢帕上绣着的那朵半凋的芍药:“既然母亲不听,我也没有继续再劝什么。”

        指尖抚过袖口暗纹的昙花,冰凉的丝线勾起了回忆。

        当夜宁夫人摔碎药碗时,那片飞溅的瓷片就擦过这只衣袖。

        “当日是我把母亲送回的主院……”她忽然轻笑,笑声里渗着窗外青苔的凉意:“也是我照顾的母亲一整夜。”

        颤抖的睫毛投下阴翳,遮住了泛红的眼眶。“怎么现在……就成了是母亲去紫檀院找我,倒像是我连这点孝心都没有了?”她骤然攥住衣角,丝绸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悲鸣。

        “你胡说!”宁骁猛地攥住她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战栗不知是谁的颤抖:“才不是这样!娘闲着没事去紫檀院找麻烦?你怎么……怎么去的那么巧?”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若不是你在紫檀院久留,怎么连柔儿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能第一时间知道?”

        宁清洛忽然折断手边一枝垂丝海棠。

        花茎断裂的脆响,截断了兄长未尽的话。

        “或许……”宁清洛将残花碾碎在掌心,殷红花汁顺着腕骨滴落,像极了那日晚娘呕在她袖口的血渍:“就是有人想要让我知道呢?”

        “何人会……”宁骁的质问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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