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七岁那年,自己蜷缩在那扇松鹤屏风后,透过薄绢的镂空处,看见宁夫人跪在地上,额角贴着冰冷的青砖。

        她从未见过母亲那般姿态,那个平日里优雅自持的主母,脊背佝偻如秋末枯草,指尖死死抠着砖缝,指节泛出森冷的白。

        "当年你因为嫉妒心作祟,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手,如今你还想要回清儿到身边抚养,门都没有,你只会教坏了清儿。"祖父的声音如雷霆滚落,案几上的茶杯跟着一颤。

        记忆中,宁夫人的腰背始终挺直,不曾认罪,亦不曾辩解。

        唯独在祖父说出那句。

        "若非看在你是清儿的母亲,我必不会容下你!"

        宁夫人当时的背脊猛地颤了一下,像是被人从后心钉进了一根冰锥。

        那是宁清洛第一次看见,母亲的背脊弯了。

        晚娘的笑声将她从回忆中惊醒。

        "清儿,不要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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