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洛的眼神微微晃动,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忽然翻涌而上,如潮水般淹没她的理智。
她记得女德司寒夜里钻入骨髓的冷,记得那些蜷缩在石板床上辗转难眠的夜晚,硌得她浑身淤青;她记得指尖冻裂,渗出的血珠一粒一粒染红素色的衣袖。
她更记得,每年深冬跪在阶前诵经时,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唯有风剐过脸颊,像刀子一样划破她的骄傲。
而她所谓的母亲却从未来看过她一次。
“我恨谢嫣……但不是恨她嫁给了你爹爹。”晚娘的手指轻轻拂过桌面,像是拂过一层无形的尘埃。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像是一缕随时会飘散的烟:“我的家都没有了,能从教坊司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早就不期待嫁给你爹爹做正妻了。”
她低眸笑了笑,那笑却没进眼底。
“所以我也不嫉妒谢嫣,从来没有因为谢嫣嫁给了你爹爹而怨恨她。”晚娘的指尖蓦地攥紧锦帕,指节泛起青白,“我是恨她,是因为恨她把你送进了女德司。”
“那里的石板床硌得你夜夜难眠时,那里的戒尺、冷鞭落在你身上时,那里的规矩让你连哭都不敢出声时……”
晚娘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像是刀刃一寸寸逼近宁清洛的心脏。
“她可曾心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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