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院的烛火在雨中明灭不定,犹如垂死之人最后挣扎的喘息。
宁清洛蜷缩在锦被中,牙齿死死咬住被角,细密的丝绸纤维里渗着咸涩的泪水,带着久远的苦味蔓延至舌尖。
她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仿佛这样就能抵挡所有汹涌而来的记忆,可窗外的雨声却穿透层层帘幕,宛如女德司那些无眠之夜里,炭篮倾倒的声响。
记得祖父放去世时,那时也是这样阴冷的冬夜,她瑟缩在泛着霉味的被褥间,听着屋外风雪肆虐。
直到夜半,窗棂轻响,有人悄悄放了一篮银丝炭,她甚至能听见那些炭块滚落时发出的细碎碰撞。
她不敢去拿,生怕这又是谁布下的陷阱。
直到翌日清晨,炭已凝了霜,像她再难暖起的心。
茜纱窗棂透进的月光如冷刃般斜切进来,将她映在墙上的影子割裂成七零八落的形状,像是被谁撕碎后又草草拼凑。
她将整张脸埋入鹅绒枕中,昂贵的云锦料子贴着肌肤,却透不出一丝暖意。
忽然间,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萦绕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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