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手轻抬,将茶汤徐徐注入面前的莲花盏,一滴茶水溅在桌面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窗外忽然响起一阵夜风,卷着几片落叶打在窗棂上。
宁清洛端起茶盏时,袖口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上头戴着一枚古朴的银镯,那是祖父在她及笄时亲手所赠,也是一个库房的钥匙。
宁清洛在去女德司之前,偷偷的把这个桌子藏在了北角的一个荒院里。
不是她当是不想再藏一些别的,只是当是根本来不及,能藏起这个镯子,都是她费了好大的心力。
此时宁清洛已静立茶案前。
素手执起鎏银茶则,指尖掠过青瓷茶罐时泛着玉器般的冷光。她垂眸计量茶量的姿势极美,三指微弓抵住茶则边缘,小指却如兰蕊轻翘,倒像是执了支紫毫在描梅。
宁尚书忽然挺直了腰背,眉宇间显出几分文士特有的神采。
他伸出一根保养得宜的手指轻点茶盏,袖口的暗纹云锦在烛火下泛着内敛的光泽。"这泉水取的是去岁腊月里,落在老梅枝头的初雪。"他指尖沿着茶盏边缘轻轻描摹,语气里含着不自觉的炫耀:"每一瓮都埋在梅树下整整一冬,今日开坛时还带着梅香呢。"
案头的白瓷瓶里插着几枝新折的红梅,似乎是为这句话做了注脚。
“夫君对茶的品位,大家都知道,就夫君讲究的厉害,我喝茶还尚算讲究,但都没夫君喝的如此麻烦。”晚娘闻言抿唇一笑,葱白的手指将一缕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发间的点翠步摇随之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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