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是在怪你祖父吗?"晚娘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宁清洛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渗出泪水:"怪?我该怪谁?"她猛地将床头的药碗扫落在地,瓷片在青砖上碎成锋利的花:"怪将我抱在膝上教认字的祖父?还是怪明明知情却守口如瓶的你们?"

        晚娘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梳妆台。

        胭脂水粉滚落一地,在她裙摆染出妖异的红。

        "所以……"宁清洛一步步逼近,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当年你到底有没有抱过我?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你有没有抱过我?"她死死盯着晚娘的眼睛,像是要从中挖出真相:"哪怕只有刚刚出生时的那一次?"

        晚娘的嘴唇剧烈颤抖,精心描画的口脂晕染开来,像一道血痕。

        "我……我……"

        宁清洛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肩颈处一道陈年疤痕:"在我烧得神志不清时,替我擦汗的手是谁的?"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摔断了腿疼得整夜哭嚎时,上药的人又是谁?"

        "不是你这个亲生母亲!"她几乎是嘶吼出声,随即又像被抽干力气般跌坐在绣墩上:"是祖父,从来都是祖父。"

        晚娘终于崩溃跪地,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乱开来,金钗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清儿,娘对不起你……"晚娘的眼泪砸在地砖上,很快积成一小片水洼。

        "为什么?"宁清洛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语:"你们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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