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院的夜雪下得无声无息,唯有屋檐滴落的雪水敲在石阶上,发出空洞的声响。
窗棂上的冰棱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寒光,如同被碾碎的琉璃残渣。
"咳咳……"床帐内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宁清洛艰难地支起身子,细瘦的手指紧紧攥住绣金线的锦被,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原来……祖父是知道的。"宁清洛的声音比屋外的飘雪还要冷上三分,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晚娘原本正在添香的玉手猛地一颤,香灰簌簌落在案上。
她慌乱起身时,蜀锦绣鞋踢翻了鎏金炭盆。
"哗啦"一声,烧得通红的银炭滚落在波斯地毯上,烧出一片焦黑的窟窿。
"清儿,你还虚弱着,起来做什么?"晚娘顾不得烫伤的危险,踉跄着奔到床前,却在看见宁清洛眼中的寒意时僵在原地。
宁清洛用尽全力掀开锦被,赤脚踏在冰冷的地砖上。
她的右腿微微发颤,那是在女德司时候留下的旧疾,每每冬日都会犯,腿上每一处关节都疼的厉害。
这次晕倒在雪地里,更是让关节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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