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寿脸上露出了冷酷而算计的笑意,坐回软塌,顺手接过侍妾战战兢兢递上的新酒,惬意地抿了一口:

        “第二,给那个驿站里的建国公送份厚礼……嗯,就说是湖州府听闻国公遇匪受惊,忧心如焚,特奉上极品山参、温补丸药,聊表寸心。让他安心静养,湖州会替他把‘残余水匪’料理得干干净净,等他‘病愈’来的时候,包管看到一个‘海晏河清、万事大吉’的江南!”

        他环顾在场或兴奋、或释怀、或若有所思的属下们,肥硕的身躯似乎更舒展了几分,语气带着掌控全局的自得:

        “等他带着一个‘整整齐齐、无事发生’的江南回去复命,朝廷得了脸面,咱们得了里子……呵,稳住朝廷,保住这泼天的富贵根基,日后……万事皆有可能!”

        他刻意放缓了“万事皆有可能”几个字,引得在场不少人心头再次一热。

        “大人英明!”

        暖阁内瞬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阿谀之声。张奎等人虽还有不满,但也知此刻确实是最佳时机。

        一场危机似乎就要在这片酒池肉林的暖阁内消弭于无形,江南官僚们自认为拨弄着朝廷的命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那丝竹之声又渐渐响起,舞姬被重新拉入怀中。

        只是所有人都没留意到,洪天寿眼底深处那如毒蛇般的一丝阴冷算计,仍在暗自盘算着某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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