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山道像一条冻僵的灰蛇盘在悬崖峭壁间。
铁灰色山岩从积雪里嶙峋刺出,枯枝上冰棱垂落如犬齿。
茴香搓着冻红的手往铜手炉添炭,炭星子溅在貂绒车毯上,烧出几点焦痕。
她看向车内正对面一丝不苟正襟危坐的那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装得也太不像了一点,公爷才不会叫我小妮子。”
被迫和茴香同乘一车还逾越规矩坐在国公车上的段生脸色发苦。
让他伪装国公骗过高县令就罢了,偏生茴香这丫头又是个碎嘴子,自己一个闷葫芦坐在车里,总被她找着各种由头挑刺,把他难受坏了。
段生觉得有这一次之后,他宁愿去扫马棚,也不愿意和国公的这位贴身丫鬟待一刻钟。
也不知道国公和侍卫长裘兴究竟是怎么忍受这个话痨丫头的。
“你说话啊,一直不说话,我要无聊死了,我们公爷都知道在马车上没事做的时候,讲故事解闷,你真是个闷葫芦。”
被自家公爷强制要求不得下马车的茴香实在是无聊得紧,只能疯狂摧残段生的脑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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