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无从下笔——他到底该听谁的?该记谁的?那墨点最终无力地滴落,在珍贵的蟠龙玉页上留下了一小片无望的污渍。
角落阴影中,五位跨界而来祖师盘坐云台上。
此时无人如山岳沉静,难以撼动,他们半垂着眼睑,面目于模糊的祥光里朦胧不清,像极了庙堂中泥塑涂彩的神像。
古飞和李青霄还有林长生三人一直沉默地站在一侧,静静观察这出喧闹剧。
眼看众人还要继续争吵,拿不定主意。
忽然,祖师江义开口了:“够了。”
所有目光,带着惊愕、疑惑、畏惧,甚至是某种对强权惯性依附的本能,齐齐转向了声音的源头。
江义目光如同淬炼过万载寒冰的刀锋,锋利地扫视着刚刚还如沸粥般吵闹的大殿,仿佛要将每一个人的表情都狠狠刻在眼底。
“让我来说两句。”
他缓缓将双手拢回身后,站姿平稳如山岳初成,声音不大,却奇异地清晰传遍每一个角落,带着金属在石面上刮擦般的坚硬质地:
“天地初开,混沌初定,上古神皇是如何安置宫阙的?岂是掘地筑基,大兴土木?非也。”他语调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刻板的低沉,“乃是寻那寰宇之核,万象之心!立于其上,便是立于天地之极,因此,我凡尘世界人族大帝也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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